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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玉郎半梦间醒来,眼前有些模糊。周身阴暗潮湿,霉味扑面而来,身下虽垫了一些稻草还是硌人得慌,目光环视一周,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阴冷地下室,大概是用来处罚罪人,不仅刑具一应俱全,有的上面甚至还沾着斑斑血迹。现下手腕上多了两个铁链,磨得细腻皮肉发红,玉郎莫名想到小时在楚国被当做间谍培养的时光,与现今情况完全一样。本该是最习惯被这样对待的,然而这会只是呆在这过了一刻钟就感到有些难受,果然是这些年被谈庭惯坏了......玉郎摇头,强把这些脆弱想法晃出脑内,静静看向地下室大门。

    谈庭过了许久才进来,久到玉郎几乎怀疑自己要因体力不支再睡过去。闲庭阔步的小皇帝倒悠闲,轻缓的脚步声在玉郎耳中像什么催命符一样。终于年轻的帝王在玉郎身前站定了,用鞋尖勾起玉郎下巴,轻笑:“玉贵人...不,现在该叫你玉庶人,你可知为何你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“......罪奴不知。”只是喝下了帝王笑着递来的一杯酒,就失了意识,再睁眼已经被捆到这里了,玉郎还当谈庭与他玩笑,可怜兮兮看向对方,嗔道:“陛下想与我玩什么又何必这样大费心思?”

    “看来你确实是不知了。”谈庭鞋尖并未收回,而是顺着往下踩上玉郎腿间,隔着衣料与鞋垫玩弄起他胯下肉虫。而后不知从何处掏出几封密函砸到玉郎面前。

    “那看看这些密信,你可认得?”

    信函剐蹭过玉郎面部,让他白皙漂亮的脸升起一片火热,而此时玉郎却无暇顾及。

    他知道了......

    他知道我是间谍了......

    巨大的恐惧笼罩在玉郎头顶,直把他本修长的身子压得打颤。证据已被赤裸裸摆在眼前,若他还是那个清醒理智的间谍玉郎就该立刻咬舌自尽,不给敌人一点机会拷问。然而对谈庭的爱意压倒昔日间谍所有理智,玉郎几乎是立刻抬头声嘶力竭喊道:“不是的......!我给他们的情报是假的!”

    “假的。”谈庭点头,密函他看过,自然知道是假的,“可你是间谍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玉郎目光瞬间如死水绝望。

    是了,他虚构的身份,刻意接近谈庭的初遇,到宫中后一开始的曲意逢迎......他什么都是假的,唯独对谈庭的爱是真的。

    说出来谁信?

    “也罢,玉庶人口舌灵巧得狠,让你辩解怕是朕也会被你绕进去。”谈庭面无表情拨弄一旁地牢机关,本是垂着的铁链忽然上升,将玉郎吊起,令其只能踮着脚尖保持一个难受的姿势。“楚国国君野心勃勃...朕自不能让他们失望,刚刚向楚国开战了。”

    一边说着,谈庭一边解开玉郎身上轻薄衣物。“至于你...朕确实很喜欢玉庶人的身子。”

    楚国怎样与我何干......玉郎自小无父无母,有意识时已经被关在地牢里当做间谍特训了。打骂常有,若哪里做得不合奴隶主心意,更是一月难吃上一顿饱饭。被送到大燕玉郎本想是解脱,没想到恰被当今天子看上带入宫中,间谍与目标接触太密乃忌,不知不觉爱上目标更是大忌,如今落得这下场也只算自作自受。

    他还穿着昔日在南风苑时穿着的红衣,谈庭说红衣鲜艳,衬得他这张本就明艳的脸更似牡丹热烈,乃真国色。玉郎就笑,他一个异国血脉,明面干的是花楼老鸨的工作,私底下更是见不得光的间谍,这会居然被人比作“牡丹真国色”,说出去怕要被笑死。然而却日日身着红衣,压得宫里花都失色。

    衣襟那块本就松散,被人一拉更是直接敞开,露出大片雪肌。玉郎愈发精雕细琢起来,谈庭一笑,有些恶意道:“楚国国君脑子不好......倒给你取了个好名。”玉郎玉郎,他可不就是个玉雕的人?只可惜谈庭自小到大宫中珍宝什么没见过,这玉质的宝贝也不能让他起怜。美玉无瑕,偏让谈庭体内暴虐因子起了兴趣,想将这白玉摔碎捏烂,再重新拼合成自己喜欢的样子。